眼睛
Rus的眼睛是白色的,像被阳光穿透的水滴,像映射在大理石上的月光。有人对此赞叹不已,说这是世界上最纯净的颜色。
但是它从未有过一丝光泽,无论是火焰还是阳光,都无法使它掀起波澜。它是暗淡的,像冻土上厚厚的积雪,白的刺眼,却不能代替夜晚的灯。
他也曾活过,像鲜红跳动的心脏。
在雾蒙蒙的清晨,抱着厚厚的一摞报纸,孩童清澈的嗓音从围巾下传来,比战斗的号角还要嘹亮:“报纸!有坦克,有会议,有滑稽画的报纸!”
那个孩子跑掉了,声音越来越远,最后变得比石头下蚂蚁啃咬的声音还小。
后来啊,不知道他还卖不卖报纸,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唱自编的歌曲,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这样高兴的跑。
那颗心脏依旧跳动着,在不知是谁的掌心里,在新建的博物馆里,在人们看不见的路的下面。
Rus发了一场高烧,疾病使他失去了一片手指甲,失去了一颗牙和一个玩具熊。
第二天,咆哮着的河流突然变得静谧,华丽的建筑突然倒塌,有什么东西褪去了色彩。
“小孩。”
他对着镜头微笑,眯起眼睛。
尽管如此那人似乎还是不太满意,刚开口又把话咽了回去。
“你为什么不穿我给你买的蓝色外套?”
台下有人窃窃私语,但很快就被相机的声音盖过,Rus还在微笑,他知道自己就是滑稽画。
但是什么东西在跳动,它使这群人、这篇土地、这个世界震动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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